山东大学物理学院“萤光”调研团以深入调查西安市“小升初”新政策中“对于民办学校实施‘摇号+面试’这一措施民众的看法反响”为主题，于2018年9月1日至8日走访了西安市多所中小学、多所教育机构，了解家长对于小升初新政中这一举措的意见、看法，以及这一举措可能带来的影响。我们将受访对象分为五类：重点小学、重点初中、普通小学、普通初中、教育机构，分门别类，进行统计整理，结果如下：

　　1.重点小学

　　由图表可见，这部分群体的家长对当地所谓“五大名校”（升学率极高、优质资源比较集中的五所学校，包括西北工业大学附属中学分校（初中部）、高新第一中学（初中部）、西安交通大学附属中学（初中部）、西安市铁一中学分校（初中部）、陕西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分校（初中部），经调查，这五所学校皆属于民办中学）的关注度是比较高的，高达40%的家长对此很了解，仅有10%的家长对此不了解。

　　18年刚刚实行的新政中“摇号+面试”的举措破除了原有的528考试的选拔模式，改用电脑派位摇号和面试相结合的方式。经采访可知，家长普遍认为原来的考试较面试更具公平性，原因分析如下：a.笔试的考试内容在学校平时的学习中有更多展现，学生已经对考试做了充足的准备，而面试会导致“学的不考，考的没学”的问题出现，这就有很大的不合理性；b.面试没有明确的选拔标准，一个成绩良好的学生很可能会由于灵活性、表达能力或其他涉及运气的方面导致失败，而这些难以着重反映一个学生的学业水平；c.就个人角度，就读于重点小学的学生大多数成绩较好，靠笔试很有把握考入重点初中，但是现在一下子失去了把握，要开始考虑存在考不上的情况，因此这引起了他们的很大不满。

　　2.重点中学

　　由图表可见，这部分群体的家长对“五大名校”的关注度不及重点小学，这部分家长和孩子已经经历了“小升初”升学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更重要的升学是“中考”，自然对“小升初”政策的改变和五大名校的动向不再关注。

　　根据采访显示，这个群体的家长针对新政有如下几个观点：a.面试缺乏明确选择标准b.面试无益于培养学生的刻苦钻研精神c.面试无益于促进学生学业水平提升d.面试相对于笔试公平性差

　　但其实事实上，在我们走访了“五大名校”之一的一所重点中学时，学校老师表示，在面试过程中有比较明确的评分标准，同时，优秀的学生在面试过程中往往有更好的表现。

　　综合以上重点学校的调查采访结果，重点学校学生家长大多认为传统的笔试更加符合选拔的要求。从他们的处境来看，重点学校的学生大多成绩优秀，他们的家长对孩子的要求也会更高，因而“提前学习”的压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非常大的，而笔试的方式也能凸显出他们在社会中的优势来，如此考虑，这样的结果就合理多了。

　　3.普通小学

　　由图可见，普通小学学生家长对“五大名校”的了解程度低于重点小学家长的了解程度，但差距不大。整体来讲，学生家长对“五大名校”的关注程度都是比较高的。

　　经过采访，我们发现普通小学家长对于新政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倾向。家长普遍认为，面试与笔试各有其利弊；与此同时，在“暗箱操作”存在的情况下，问题变得更加复杂。笔试是从科举制度传承下来的，已经有约1500年的历史，大家对其会有较多的心理认同，同时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公平性也会更高；但是，笔试易导致学生两极分化，同时对学生的全面性发展是不利的。面试在考察范围方面至少有所拓宽，这不失为一个优势。或者说，面试本身这个形式是有一定进步性的，但是面试中所提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与生活偏离，而这又会导致更多问题。同时，就家长的了解，他们认为面试的可操作性较大，会留有一些走后门的余地。家长认为，最好的方式可能还是笔试和面试相结合，至少可以有互补作用。

　　4.普通中学

　　有图表可以看出，普通中学的学生家长对于“五大名校”的了解程度是最低的，不了解的比例也是相当大的。结合采访我们得知，其实绝大部分这个群体的学生家长不会非常在乎孩子是否前往“五大名校”就读，他们在择校问题上很随和，划片分区所上的义务教育公办学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学校，同时如果孩子有能力去寻求更好的资源那就更好了。这是社会中大多数面临“小升初”升学问题的学生的处境和心理状态。

　　但是，与我们预料的不同，大多数普通中学的家长，也同重点中学的家长一样，对面试这种选拔模式持冷淡态度。一些家长表示，面试缺乏一个选拔标准，即使选拔者不存在徇私舞弊的目的，也很有可能导致结果不公正。例如，一位家长的孩子在参与某所学校的面试时，遇到了测试学生反应速度与记忆力的题：选拔者以乱序举起红黄蓝三种颜色的旗帜，然后询问学生第几次对应哪种颜色。该家长表示，选拔者每次举旗的时间长短、举旗高度都有可能对最终结果产生影响，而这种人为因素是很难控制到绝对公正的。

　　还有一些家长认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重点学校可能操控面试，使得优质生源不会流失，最终的结果便是无论笔试面试，最终被录取的仍然是那些学业水平优秀的学生，而违背了面试“选拔综合素质人才”的初衷。

　　同时，也有少部分家长表示，面试有助于选拔综合性人才，但学校应注意对于学生该方面的教育，否则可能出现“考的不学，学的不考”的情况。

　　5.教育机构

　　在我们所采访到的教育机构中，有4所教育机构明确表示自己开设了面试培训班，其中3所是在摇号结束后，若未摇上，加开面试培训班，另一所则是在其它的学科培训班最后添加面试内容。这说明教育机构对新规的实施早有准备，并对面试内容有深入了解。在教育机构方面，他们对现行小升初政策有进行充分的思考与研究。

　　教育机构的看法与家长有很多不同点。相较于家长，机构对新政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认为这项政策的大多数内容是合理的。然而，新政实施后，教育机构的经营依然如故，孩子们的负担依然很大也是事实，总的来说，新政仍有很大的修正空间。

　　文|山东大学物理学院 窦恺莹 杜树华 晁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