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公布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测试中，上海中学生门门拿第一，这一成绩甚至震惊了美国教育界。”在政协分组讨论会场，列席的全国政协委员葛剑雄一番话引发在场委员热议：“三个‘世界第一’对上海教育来说是成绩，还是暴露了问题，我们的教育到底还缺啥？”

　　张民选委员接过话匣说道，“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针对15岁义务教育末期的学生进行的素养测试，主要从阅读、数学、科学三个领域进行。目前已有65个国家参加了测试。上海把学校分成了15类，按5%抽出5200人，有5100人参加了测试。三个‘世界第一’，使我们看到了上海教育在世界上的地位。”

　　尽管如此，也有委员清醒地指出，首先，这是一次抽样测试，且只限定在15岁这个年龄段，有一定代表意义但还不全面；其次，上海本身是中国教育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多项改革走在全国前列，学生学习素养相对较高。更重要的是，测试项目结果更多反映的是基础知识层面的成果，并不能代表学生素养的全部情况。“知识教育之外的道德教育缺位，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之一。”

　　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的李新洲委员略显激动：不久前，他随政协到陕西南路的文化广场视察。这让他回想起了上世纪70年代发生在此的一场火灾。火灾救援中，一名15岁的中学生挺身而出，两次冲入火海救出了昏迷的伤员。“为国家、为集体、为他人奉献，是几代学生的理想与信念；尽管不一定都要冲入火海救人，但这样的理想与信念，在现在学生身上却渐渐淡化了。”李新洲说，个中原因复杂，但与我们的教育有着密切关系。

　　“从古到今，许多教育家在教人知识的同时教人道德、辨别是非善恶。”李新洲说，学校教育，无论是知识教育还是道德教育，首先要教学生如何做人，做一个高尚的人。而现在，许多学校教育变成了单纯的知识教育，有的甚至连德育课程也被语数外等主课所取代。

　　同样从事教育工作的耿文秀也深有同感：“学校考试前，由于竞争激烈，有的学生甚至有非常自私的想法——其他学生突然感冒或找不到笔记本，这样自己的成绩就能一枝独秀。”“我们的教育不能只盯着考试成绩，要教给学生最基本的是非观和道德观。”

　　委员们还谈到，道德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现象，它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因此道德教育并非学校一家之事，家庭和社会都有责任为培养具有高尚道德情操的下一代做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