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已有百余年的历史，经过长期的历史积淀和努力探索已成为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国。作为现代化的“后发型”国家，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过了“模仿”西方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阶段，在数量规模上初步具备了与西方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并肩前行的条件。实践证明，基于国情与文化传统的差异，西方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在我国的“适用性”相对有限，我国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水平带有明显的阶段性和特殊性特征。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从“跟跑”到“并跑”再到“领跑”是一个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成熟的标志，也是一个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的必经之路。在现阶段，回顾“跟跑”的历程，反思“并跑”的不足，并找准“领跑”的方向，才能实现“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才能让具有本土特色的“中国实践”成为“中国经验”，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才具有“领跑”的实力。

关键词：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国际视野;中国经验

　　我国近代严格意义上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已有百余年历史。改革开放以来，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规模和速度既让国人兴奋，又让世界瞩目。近年来，“跟跑·并跑·领跑”已成为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界一组流行的话语，其涵义十分清楚:“跟跑”，即坦承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是“模仿”西方国家的脚步前行;“并跑”，即感觉我国现在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水平与西方国家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并肩”前行;“领跑”，即表明当下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对未来充满发展自信，也表明未来的发展必须依靠自己探索，并希冀具备“带领”我国和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前行的能力。“跟跑”这一判断比较符合历史事实，但目前是否已达到“并跑”水平，还需具体分析;如何实现“领跑”这一目标，似乎还有一定距离，而真正从“跟跑”和“并跑”实现“领跑”，既需要对历史上的“跟跑”和现阶段的“并跑”进行全面反思，更需要找准方向，理性规划。因为，“领跑”是开辟一条新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赛道”。

一、对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跟跑”的反思

　　承认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在过去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是处在“跟跑”阶段，即“模仿”西方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前行，这是一种理性自省，比较符合历史事实。我国近代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产生以来，将其称之为“舶来品”是学界的共识。但我们“舶来”的是什么?在“舶来”的过程中有何经验教训?可以说学界对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舶来”现象的反思一直很不够。应该说，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走“舶来”之路大约半个世纪，是特定时期和特定条件下的“捷径”，是“后发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起步和发展的“必经之路”，但如何摆脱路径依赖的历史惯性，在“舶来”的基础上改造和创新，尽快走出自己的路，是未来实现“领跑”需要面对的现实重大问题。

　　从时间维度来看，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跟跑”过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跟跑”的是欧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模式，时间从我国近代第一所大学的产生到1949年;第二个阶段“跟跑”的是苏联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模式，时间从新中国成立后的1950年到1966年;第三个阶段“跟跑”的是欧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模式，时间从改革开放的1978年至今。前两个阶段“跟跑”的足迹十分明显，第三个阶段则相对复杂，既延续了“跟跑”的惯性，也可以找到“并跑”的特征，还出现了“领跑”的苗头。

　　从大学传统和基因维度来看，1949年之前，我国高校依据办学主体大致可分为四种类型：其一为民族实业家创办的大学，如张伯苓创办的南开大学、陈嘉庚创办的厦门大学等;其二为国民政府及地方军阀创办的大学，如武汉大学、中山大学等，其办学的组织架构和人才培养模式均模仿西方大学;其三为西方宗教组织创办的教会大学，如燕京大学、辅仁大学等，这些教会大学自然是典型的西方大学模式;其四为中国共产党在根据地创办的“红色大学”，如抗日军政大学等，虽然这些“红色大学”成立时间较晚，且数量不多，还不具备严格意义上的大学属性，但在我国近代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史上有其“特殊”地位。

　　从“跟跑”的目标来看，上述四类高校除了根据地的“红色大学”，其余主要是“模仿”欧美和苏联大学模式。如在第一个阶段，当时大学内部的基本制度和组织架构，几乎都是“校-院-系”的组织架构，人才培养几乎都是“主修和辅修”模式。而到了第二个阶段，即20世纪50年代初转向全面学习苏联，上述情况发生了重大改变，国家统一办学，普遍开始实行“校-系-教研室”的组织架构，人才培养全面实施“专业教育”等。到了第三个阶段，“跟跑”的方向发生了变化，从“跟跑”苏联转向欧美，且借助经济的高速发展，推高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自信心，出现了“并跑”的势头，但总体而言，依旧没有摆脱“跟跑”的惯性。虽然前两个阶段都属于典型的“跟跑”，但跟随的目标截然不同。

　　从“跟跑”产生的影响来看，前两个阶段对改革开放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产生的影响截然不同。第一个阶段的欧美大学模式持续了50年左右，到了第二个阶段已荡然无存，故对第二阶段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虽然第二个阶段只有17年，但产生的影响极为“深远”，今天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主要活动依旧可以看到第二个阶段的痕迹。究其原因就是第三个阶段的大学管理者，几乎都是第二个阶段的大学毕业生，对第二个阶段的办学模式有“基因”和“血缘”上的认同感。

　　从动因来看，三个阶段的“跟跑”有各自不同的动因。第一个阶段对欧美大学的模仿，是基于后发国家普遍存在的“被动模仿”，即本土书院转近代大学的“断裂”，彼时国内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资源匮乏，使得我国近代第一批大学几乎都是以西方大学为“蓝本”;由于本土人才缺乏，教师队伍主要是以欧美学成归来的学者为主。今日回溯那些具有百年历史的大学，就会发现这个“独特”现象。第二个阶段对苏联的“跟跑”，是基于计划经济体制建立的“自上而下”的模仿，与其说是“模仿”，不如说是“照搬”，且是完全、彻底的“照搬”。第三个阶段是“重拾”对欧美大学的模仿，即基于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自发的“自下而上”的模仿。之所以界定为自发的“自下而上”，是因为改革开放后在国家宏观管理层面，从来没有提出学习欧美大学模式，而是部分院校的“自我觉醒”和“自我探索”，具有“摸着石头过河”的尝试性质。

　　纵观世界大学发展史，后发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起步之初，“跟跑”是一个普遍现象。“跟跑”是学习、是借鉴、是“走捷径”的过程，也为后来可能出现的“并跑”和“领跑”积攒能量。从这个角度看，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几十年的“跟跑”实属正常，且尝试了西方主要国家不同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赛道”，包括美国、法国、苏联、英国等，有的“跟跑”时间较长，有的“跟跑”时间较短;既有理性的，也有感性的;既有历史的，也有当下的;既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总体而言，也许由于频繁的更换“赛道”，以及跟跑者持有的追赶心态，忽略了国情与文化的差异，都没有完全实现“本土化”改造，似乎都没有在我国扎根。

二、对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与西方“并跑”的反思

　　改革开放后，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进入了40年的高速发展期，这是我国近代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产生以来的“黄金期”。最显著的成就是快速实现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众化，成为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国;大学“硬件”发生了明显改观，教育技术发展迅速;越来越多的大学开始在国际舞台上发声，国际化几乎成为每一所大学的基本诉求。正是基于各种“崛起”现象，在我国才有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已经与西方“并跑”的判断。

　　但不得不说，经济的成功造成了我国高教界对“并跑”的期待和判断。因为对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与西方已经达到“并跑”的判断，主要还是基于各种发展规模的判断，即基于“量”的判断，以及部分“硬件指标”的考量。1998年我国启动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扩招，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最大变化就是“量”的扩张。伴随着我国经济高速发展对高级专门人才的旺盛需求，政府不断加大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投入，从而推动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从精英阶段走向大众化阶段，乃至普及化阶段，尤其是基于“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原则，我国先后启动的“211工程”“985工程”和“双一流建设”等战略，拉升了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在世界的影响力，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需要承认，以“量”的扩张作为判断“并跑”的依据，目前还难以服众，因为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质”是核心。在“质”的提升方面，我国有了可喜进展，但还是局部现象，作为整体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并没有形成与西方在“质”上的“并跑”，尤其是当前的许多“并跑”现象，还是在欧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轨道里。

　　如从“量”的角度来看，“跟跑”取得的“成就”值得反思。按照马丁·特罗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众化理论，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毛入学率大于50%为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普及化阶段。殊不知，1972年美国进入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普及化的时候只有2.1亿人口，依据2.1亿人口的大众化发展指标考量14亿人口的中国，显然不合适，至少在现阶段看来不合适。特罗的大众化理论的出发点是正确的，思维方式有其合理性，但“划分标准”对我国来讲不够科学，因为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美国人口样本与我国人口差异巨大，尤其在适龄青年入学人数、经济发展、社会福利体系覆盖等方面也与我国不同。正是由于理论产生条件的不同、发展水平的不同，盲目“膜拜”西方大众化“划分标准”，必然会出现“水土不服”。

　　西方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在我国遇到的“水土不服”，大致存在三种情况：第一，我国学习和借鉴的“西方经验”，并非是同一发展水平和阶段上的经验，我国与西方在很多问题上有很大的“时间差”。第二，我们引进和借鉴的“西方经验”，往往是大学发展中的一个片段、一个截点，大多是“横断面”的经验，缺乏思想和价值观念的根基。第三，也许是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不够“彻底”，尤其是操之过急的心态，往往导致欲速不达，学成了“四不像”，如学分制、学院制和本科生院等。殊不知，不同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具有各自的阶段性特点，这就决定了他们的适用范围。因此，我们会发现，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并跑”过程，往往伴随着一些预想不到的问题。如推进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众化进程中，毕业生就业难以及人才培养质量下滑等新问题，在本质上反映了西方经验对大众化教育阶段的中国往往不灵。

　　在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数量规模问题得到解决后，就为我们解决“有质量的发展”问题提供了思考的时间，即为如何在质量上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并跑”问题。实际上，当前是否承认达到了与西方“并跑”阶段，并不是十分重要，即使在承认“并跑”的前提下，我们依然会感受到“节奏”的不同，乃至隐隐阵痛。其原因就是“西方经验”没有成为我国前车之鉴或“本土经验”。

　　究竟“西方经验”怎样才可以有效指导“中国实践”?需要厘清两个基本问题：一是“西方经验”成为“中国实践”的可能性;二是检验“西方经验”在中国的实践应该用什么标准?严格说来，目前对“并跑”的判断，在我国并没有达成共识，存在有两种声音，其根源就在于评判标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评价标准十分复杂，究竟是基于量化标准还是主观判断?大家都较认可的标准是：解决了本国的发展问题，同时在国际上有显示度，并能够吸引他国学习模仿，就是好的评价标准。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大学评价的许多方法和标准来自西方，且以美国为主，在我国似乎已经习惯了采用西方评价标准。一个显见的事实是：西方评价标准对“中国特色”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践是否具有强大的解释力?显然是一个问题。

　　任何一个国家，在吸收和借鉴 “外来经验”的过程中，都需要把“外来经验”融进本土办学实践。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的目标是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价值体系、制度体系等，这些体系与国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包括与整个社会系统尤其是政治经济体系的有效匹配。以西方标准和要求来评价“本土实践”，自然无法真实反映出“西方经验”对我国的适切程度。因此，检验“中国实践”的成败不能完全照搬西方标准，而只能以本土的实践结果作为判断标准和依据。讨论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和实现“领跑”，前提就是解决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的评价体系，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不难发现，当我们用“西方标准”衡量“中国实践”时，即使在那些已经明明达到与西方“并跑”的指标时，中国还是显得落后。如果我们在摆脱“跟跑”而与西方“并跑”的过程中，不加注意这一点，“西方经验和标准”就会侵蚀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现“领跑”的自信乃至变形走样。

三、对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现“领跑”的前瞻

　　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现“领跑”，其实是要开辟新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赛道”，这是许多后发型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成功之路。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中心的转移，就是开辟新赛道的过程。德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对英法两国的超越在于“科学研究职能”，美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对德国的超越在于“社会服务职能”，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要“领跑”世界，应该开辟什么赛道?在1998年首次召开的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会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三大危机：道德危机、质量危机、财政危机“。基于这个视角，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立德树人”是条路径，因为它既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要求，也是治理当下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缺陷的良方，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

　　对我国来讲，我们不缺“西方经验”，缺的是对“西方经验”的改造和“本土化”升级。具体来说，一是缺乏对生成西方经验的具体条件进行分析，二是缺乏对本国国情的准确把握，即如何把基于西方实践的成功经验与我国实际相结合。我们往往忽略社会发展阶段的差异和具体实施条件的成熟度，习惯于将西方国家的做法和经验等同于一般性规律，没有意识到这只不过是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的一种模式或途径。

　　“领跑”，一是实力，二是有一套可供学习借鉴的理论体系。“领跑”是在“并跑”竞争中实现的，是在自主探索基础上实现的。实现“领跑”，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需要思考如下几个问题：第一，必须具备哪些基础和前提条件?第二，哪些中国实践可以成为“中国经验”?第三，哪些中国经验能够转化为“国际经验”?第四，“中国经验”应该是何种意义上的经验?这是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现“领跑”需要回答的问题。总体来看，可以归纳为如下：其一，国家发展战略驱动，以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支撑经济发展;其二，集中力量办大事，以各种“牵引”项目推进;其三，以国家意志推动转型，从外延发展转向内涵建设，从规模扩张到质量提升，以及大学定位转型，人才培养转型等。总之，我国的经验是一个大国尤其是人口大国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是以中华文化为根基的经验，是基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阶段性和特殊性的经验。

　　需要注意的是，长期跟跑形成的“西方经验”正在以某种方式束缚我们的思维方式，使得我们在创造“中国经验”时有了双重焦虑：一方面，担忧我国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是否能够融入并接轨西方发达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标准;另一方面，又在担心我国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其实，我们应该坚信：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探索的“本土经验”本身就是“国际经验”的一部分。当以西方标准来评价时，才会失去自我;当能够突破这一桎梏时，才能真正实现“领跑”。需要承认，当前我们总结的“中国经验”大多还是基于“主观价值”的经验，还缺乏深刻的学理依据，还没有形成基于大数据和科学论证的经验， 还无法在更高层次上归纳出“普适性”的经验。

　　我们还需坚信：“中国经验”一定是一个本土化与国际化相互交织融合的经验。21世纪是一个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快速推进的时代，我国同世界的联系变得日益紧密且重要，以人类命运共同体引领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以构建利益共同体来深化各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已经成为共识，这直接促进了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结构、布局、规模乃至发展理念等与外部世界进行着积极地交流与互动，其中既有对“西方经验”的移植、模仿、借鉴，也有自身主动适应、转型、创造的行动。

　　如前所述，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走到今天，缺的不是“西方经验”，而是“中国经验”，最缺的就是扎根中国大地办学的经验。让“中国实践”成为具有本土特色的经验，就要超越西方“舶来品”的经验。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的时空场域与西方国家有着极大的差异，西方经验是基于生产力水平高的经验，而我国的经验是在生产力水平不高、各地区发展水平不平衡基础上形成的。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改革的复杂性决定了中国经验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又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前进目标有着内在联系。如果我们能够将其归纳和提炼为普遍性的理论或规律，一定能为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范式的多元建构贡献独特的中国经验。

　　从学理层面来看，任何一个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都属于“地方性真理”。西方国家概括出了他们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地方性真理，我们也可以总结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百余年来的地方性真理，任何一个地方性真理都具备成为国际真理的可能，中国也不例外。现在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践已经积累了许多可以成为地方性真理的案例，如中西部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振兴计划、对口支援计划，这些尝试都具有成为“中国真理”乃至“国际经验”的可能性。再如，“立德树人”也具有地方性真理的价值。

　　当然，这种地方性真理要成为“国际性真理”还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我们需要把有中国特色的地方性真理坚持下去，并采取有效途径把这个地方性真理辐射到国际上去，即“讲好中国故事”，而不是仅仅用一个概念说明地方性真理的价值。可以发现，从个案的实践到地方性经验到国家经验再到国际经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处于一个层层递进和动态变化的状态之中。同样，一个“地方性真理”要成为“国际性真理”也是如此。“地方性真理”之所以带有“地方性”特征，是因为它与特定区域和特定文化有着直接联系，与某个或某些大学的具体办学实践相关。只有当“地方性真理”能够用来解释和指导不同国家的不同大学办学实践时，它才具有成为“国际性真理”的可能性。但应该注意的是，这里说的不同国家不同大学，不是指的所有国家所有大学，即便是欧美一流大学的经验，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只是具有相对普遍的借鉴意义，它也只是一种道路、一种模式。

　　就像我们的大班教学，普遍存在不同类型、层次的高校中。作为一种与大多数西方发达国家“小班教学”截然不同的教学模式，大班教学无疑是适应我国国情的，也是相当成功的。从根本上而言，大班教学是一个人口大国在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众化发展阶段中的一种“即时经验”，也很可能成为一些国家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大众化或普及化过程中的“国际经验”，关键是这种大班教学确实行之有效。因此，对于初露苗头的“中国经验”，既需要坚守与自信，也需要进行批判和反思。

四、结语

　　说到底，一个“后发型”国家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要想实现“领跑”，就是总结“弯道超车”的经验。从根本上讲，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经验本身就是国际经验的一部分。让中国经验成为“国际经验”的关键一环在于：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的“中国经验”必须要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体系，这意味着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的“中国经验”不能脱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道路，不能忽视我国自身所积累的宝贵教训，中国经验应该是基于自身政治、经济和文化传统的经验。所以，首先要坚持以“中国特色”来总结中国经验。应始终坚持从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实际出发，坚定中国立场，主动积极地将中国的理论、精神、思想融入学术话语体系内容中，增强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研究的国际学术话语权。其次，要坚持以“国际视野”来总结和创新中国经验，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特色。深入了解和研判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形势，多方位与其他国家/地区进行交流与合作，把握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现代化发展中的概念范畴、本质内涵、主要特征与核心规律，在学习和比较中归纳和升华属于自身发展的经验，用“世界语言”讲好“中国经验”，让“中国经验”以新的姿态成为“国际经验”。第三，我们还需要有足够的危机意识，世界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从来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美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在很多方面已经领先世界，一流大学云集，但是，我们总是能够听到它创新的消息，如哈佛大学的通识教育改革等。当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在前行的时候，没有哪一个国家在原地踏步。所以，不仅中国“领跑”越来越难，连“并跑”都时刻面临新的挑战，一旦止步不前，甚至有可能重回“跟跑”的境地。

　　习近平总书记2016年12月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我国有独特的历史、独特的文化、独特的国情，决定了我国必须走自己的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发展道路，扎实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我们要扎根中国、融通外国，立足时代、面向未来，坚定不移走自己的路。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为我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实现“领跑”指出了方向。2019年2月，我国政府颁布《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再经过15年的努力，要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迈入教育强国行列。因此，基于中国大地自身的实际，才是应有的选择。我们不能忘记中国社会发展的阶段性和特殊性，不能忘记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发展阶段性和特殊性。实践告诉我们：“领跑”是客观结果而不是主观目的，当“中国经验”有了追随者，我们自然成为了“领跑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创新、积累、总结“中国经验”，这个过程越扎实有效，成为领跑的那一天将来得越早。

　　从某种意义上说，跟跑与并跑时，我们需要“接轨”，需要“求同”;而现在，我们需要适当“脱轨”，需要“求异”。否则，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永远走不出自己的道路，即使不是与西方经验“亦步亦趋”，最多也只是在某些方面的“并驾齐驱”。构建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的标准，铺设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自己的轨道，并不断超越自己，止于至善，才是“领跑”的真正目的。因为，成为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强国，不是为了“炫耀”中国的实力，而是为了真正实现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作者：邬大光，兰州大学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研究院教授，甘肃兰州　730000;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教授，福建厦门　361005;中国188金宝搏beat官网登录 学会第四届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北京　100191

　　原文刊载于《中国高教研究》2019年第12期第10-14页